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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途遇三钗帮

1个月前 武侠 14
日隐西山,暮色渐浓,宫道上行人绝迹,JiāngTiān涛匹马单剑,一身蓝衫,迎着夜风,放马疾奔

绕过松桃城,已是起更时分了,一轮皓月,冲出东方天际的乌云,冉冉上升,给黑暗的大地洒上一层蒙拢光辉,逐渐大放光明

JiāngTiān涛坐在平稳狂奔的小青马背上,目光茫然望着如飞迎来的村镇景物,心中却盘算如何尽快赶回九宫堡

他知道,位于堡外绝壁下的广大花园,虽然很少有人前去,但这多天来,花圃凌乱,径无人扫,恐怕自己的行踪,也早为堡中发现了

因而,他决定先回海棠洞,见过恩师和雪姊姊后,再与玲表妹联络

心念间,蓦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深沉暴喝

JiāngTiān涛心中一惊,急忙凝神,只见前面横卧在官道上的大镇前,一道宽大黑影,刚由大镇内,如飞冲出来

看那宽大黑影,衣袂飘拂,身法灵捷,一望而知不是庸手

就在这时,又有三道快速身影,疾如飞丸流矢,径由大镇内,匆匆追了出来

JiāngTiān涛看得出,匆匆追出来的三道人影,虽然也不是泛泛之辈,但较之宽大黑影,似乎又逊了一筹

这时,繁星满天,夜空高远,月光照彻四野,三五里内,景物清晰可见

前面的快速人影驰来,JiāngTiān涛的马放开四蹄奔去,眨眼之间已能看清宽大黑影的手中,倘提着一柄乌光闪闪的三尺长剑

同时,也看清了后面的三道人影,一个使厚背大砍刀,一个用亮银索子鞭,另一个似是提着一对瓦面金钢锯

三人这时,一人居中,两人分散左右,显然企图形成包围截击之势

而飞奔在前面的宽大黑影,分明可以展开轻功,谚瀑逸去,但他却故意频频回头有意将速度迟缓下来

JiāngTiān涛生就侠骨义胆,看到这等不平之事,岂能不管?

怎奈他一心悬念玲表妹的安危,急于赶回幕阜山,深怕中途羁延时间

加之,前面宽大黑影,故意放缓速度,显然有意让身后三人追上趁机痛惩一番,如果对方没有制胜把握,自是不敢冒这份险

心念间,距离前面宽大黑影,仅余数十丈了

举目再看,宽大黑影已自动将身形停在官道上,而且横剑以待,同时,不停地转首,向着JiāngTiān涛望来

JiāngTiān涛这时才看清宽大黑影的身材并不太高,但却穿了一龚宽肥黑衫,和一幅极大的黑绸,罩着头脸,仅留一双黑白分明,闪闪生辉的灵活眸子露在外面

JiāngTiān涛看得剑眉一皱,觉得这情形倒和他进入九宫堡时相同

心念间,持厚背大砍刀的一个,已首先追至蒙头人近前

持刀的是一个年约五十余岁的青衣老者,浓眉虎目,灰发灰须,这时大喝一声: 不留下命来想走吗?

大喝声中,飞身前扑,手中大砍刀,一招 力劈华山 ,挟着一阵劲风,猛向黑绸蒙头,手持乌剑的人狠狠劈去

黑绸蒙头人似乎根本没将持刀老者放在心上,一俟砍刀劈下,身形略微一动,双肩一晃,乌光剑趁势一招 拨云见日 ,剑尖轻巧地一点刀面,接着又是一招 怒蛇吐信 ,剑光疾如奔电般,已到了青衣老者的右腕

青衣老者面色大变,一声惊叫,疾沉右腕,身形暴退两丈

左边追到的是个矮胖身形,怒眉豹眼,一身黑衣的中年壮汉,手中提着一对瓦面金钢锯,已追得头上微微儿汗

右边追到的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劲衣青年,飞眉俏眼,朱唇白面,他用的是根亮银索子鞭

两人同时追到,但也同时愣了

蒙头人横剑停身,并末追击,仅不屑的看了其余两人一眼,接着向JiāngTiān涛望来,似乎颇存戒心

JiāngTiān涛见蒙头人出剑神速,干净利落,不由心中暗暗佩服

心念间,已距四人不远了,于是一拨马头,立即沿着路边前进,看情形,他是决心要袖手而过了

就在他正要拨马而过之际,其余追来三人,想是看出JiāngTiān涛无意插手,暴喝一声一涌而上,三人兵刃齐下,猛向蒙头人疯狂扑去

JiāngTiān涛看得剑眉一庹,不由将马放慢了些,但他依然沿着路边前进

蒙头人冷冷地标了JiāngTiān涛一眼,依旧毫不在意地挥剑迎敌,出剑之灵巧,身法之轻捷,确属少见

三个围攻的人,倒也堪称高手,只是遇到蒙头人这等身手的人,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,用武无地了

蒙头人一支长剑,千奇万幻,不可捉摸,时而凌空起舞,时而如黑蝶穿花,条忽间精芒电掣,眨眼间剑影如林

围攻的三人,虽然使出浑力解数,依然是被迫得手忙脚乱,顾此失彼,左对右挡,有退无进

JiāngTiān涛觉得蒙头人剑法,丝毫不逊于自己,深信围攻的三人绝占不了便宜,于是,一抖丝僵,放马驰去

就在他放马的同时,蓦闻持刀老者,急声高呼道: 马上小侠,为何不助老朽一臂之力?

JiāngTiān涛仅回头看了看,依然放马飞驰,心想:你们三对一,已违背了武林规矩,居然还厚颜求援?

心念末毕,右侧田野间,蓦然传来一声苍劲怒喝: 孙香主,林舵主已死,千万不能放走这小子

JiāngTiān涛闻声转首,只见两道快速人影,径由右前方,越野驰来,身法之快,疾如流矢,眨眼已至路边不远

当前一人,是个霜眉银弩,红光满面,身着褐色长衫,手提一根齐眉铁棍的七旬老人

持棍老人,目光炯炯,一蓬银发,飘散胸前,手中那根铁棍,十分沉重,至少百斤,一望而知老人是个功力深厚的不凡高手

紧紧跟在持棍老人身后,是一个一身紫衣,手提一对双刃护手钩的中年虬髯猛汉

中年猛汉,紫面膛,身躯高大,肩阔背厚,一对蓝光闪闪的护手钩,分明喂有剧毒

JiāngTiān涛打量间,已离开了现场二十丈以外,由于又来了老人和壮汉,他突然对蒙头人的安危担心起来

根据方才持棍老人的怒喝,他们今夜绝不会将蒙头人轻易放过,现在已经三人围攻,稍时也定会五人齐上

心念间不由将马慢下来,又觉得这等不平之事,岂能袖手不管

回头再看,只见身后数十丈外的官道中间,人影纵横,兔起鹊落,寒光闪闪,怒喝连声,五人早已开始围攻了

JiāngTiān涛一见,顿时大怒,一拨马头,如飞回驰

举目再看,情势果然已变,蒙头人已被团团围在核心,一柄长剑,虽仍有攻有守,但已没有方才自然

再看围攻的五人,个个精神抖撤,俱都奋勇前扑

持刀的灰发老者,劈,砍,扫,剌,急劲狠沉,使钩的猛汉,蓝光闪闪,钩,绕,锁,斩,上下翻腾盘旋

一根亮银索子鞭,忽左忽右,挑,刺,扫,绞,如练鞭,两柄瓦面金钢锯,捣,戳,磕,打,一招紧似一招

尤其,褐衣老者铁棍,盘旋如飞,有若矫龙,时而乌云盖天,迫使蒙头人身形下落,时而枯树盘根,逼得蒙头人,纵跃凌空

被困在核心的蒙头人,一柄乌光剑,同旋翻舞,翩若游龙,迎钩,封刀,拒棍,压鞭,身灵技巧,眼明手快,虽然在如此激烈搏斗中,蒙头人的那双闪闪眸子,仍不时循着蹄声,望向飞奔而回的JiāngTiān涛

JiāngTiān涛已看出蒙头人的剑术,似是远超自己之上,虽被五个老少高手围攻,并无丝毫败象,他的身手不自然,完全是由于那袭不合身的宽大黑衫

心想:既然没那么高大的身材,何必硬穿那么肥大的衣服

心念间,不自觉地将马放慢了,他在想该不该插手多管这件不平之事

就在他将马放慢,神色略显迟疑之际,现场的情势,倏然变了

只见蒙头人的飞旋身形,突然一个踉跄,接着慢了下来,而且一支长剑,左封右架,上档下拦,顿时变得守多攻少,出招也显得紊乱了

围攻的五人一见,精神大振,一声吆喝,钩刀猛剌,鞭棍齐下,声势猛不可当

JiāngTiān涛看得虽然有些迷惑不解,但不能见危不救,于是两腿一扣马腹,小青一声长嘶,放蹄向前冲去

JiāngTiān涛来至近前,急勒坐马,震耳一声暴喝: 快些住手……

暴喝声中,小青一声怒嘶,前蹄倏然仰起,JiāngTiān涛转身撤剑,趁势跃起,寒光闪处,飘然落在马前

这声暴喝,声如春雷,震得围攻五人,心悸耳鸣,纷纷暴退

手持齐眉镜铁棍的七旬老人,煽动霜眉,目光炯炯,满面怒容的打量着JiāngTiān涛

其余四人,各守一方,也同时以惊异地目光向JiāngTiān涛望来

蒙头人手横岛光剑,峙立中央,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闪闪生辉,一直在JiāngTiān涛的俊面上,溜来溜去,既不发言,也不吭气,看来毫无一丝感激之意

持棍老人方才曾见JiāngTiān涛放马奔去,看他儒巾蓝衫,鞍侧挂剑,便知不是凡手,这时见他横剑卓立,星目闪辉,文雅中透着英气,愈加肯定这个俊美的蓝衫少年,不是等闲之辈

于是,面色一整,但仍沉声问: 阁下可是路见不平,有意拔刀相助?

JiāngTiān涛微轩剑眉,仅冷冷地回答说: 不错!

青衣持刀老人,双眉一竖,突然急上一步,厉色问: 听阁下的语气,可是决意要插手过问这件事?

JiāngTiān涛立即摇摇头道: 在下并无此意,只是希望你们单打独斗,不要以多为胜,破坏了武林规矩

话声甫落,手持双钩的猛汉,也突然一瞪环眼,大声道: 本帮逮捕反帮叛徒,以便解回总坛按律治罪,这是本帮的事,与武林陋规有何相干?

JiāngTiān涛听得心头一震,目前势力最雄厚,组织最庞大,几与各大门派并驾齐驱的最大帮会,首属三钗帮?

三钗帮设坛东梁山,控制长江隘口,分舵遍及各省,沿江大小七十二湖,均有高手执掌,帮中英豪荟萃,均是闻名江湖的杰出人物

帮主金钗富高丽,总掌全帮大权,银钗皇甫香,掌管内外三堂,玉钗甫湘珍,执掌全帮督巡

三钗虽是异姓,但却情同姊妹,誓共生死,其中以玉钗年纪最小,而也以她的功力最高

玉钗终年督巡在外,行踪神秘飘忽,故而有彩虹龙女之称,暗含彩虹一现,矫龙难见之意

玉钗对犯律的帮众,制裁极严,因而全帮上下,无不惧她三分,即使各派门人,也多闻玉钗,而有所顾忌

JiāngTiān涛虽然不惧三钗,但也不愿招惹这些雌老虎,为了证实现场五人是何帮派,因而不解地问: 不知五位属于哪一个帮派?

灰发持刀老者见问,傲然哈哈一笑,极轻蔑地说: 根据你的话,即知你是一个初入道的雏儿,连现在江湖上声势最显赫组织最庞大,集天下英豪于一体的三钗帮你都不知道,足见你是如何的孤陋寡闻了

JiāngTiān涛本不愿多事,也懒得和江湖上的门派帮会发生纠葛,而持刀老者充满讥讽意味的话,着实可气,因而摇摇头,故意冷冷地道: 在下从未听说江湖上有个什么三钗帮

持刀老者原就恨JiāngTiān涛方才没有援手,反而回头多管闲事,这时一听,顿时大怒,脱口一声怒喝: 今夜就要你知道 厉喝声中,飞身前扑,手中厚背大砍刀,依然是力劈华山,挟着一阵疾劲风声,猛向JiāngTiān涛的当头剌去

JiāngTiān涛冷冷一笑,不由轻蔑地道: 我看你八成只会这一招 说话之间,身不闪,脚不移,右臂运足功力,长剑闪电对出

冷芒一闪,当琅一声,火星飞溅中,暴起一声刺耳嚎叫,灰发老者的厚背大砍刀,应声脱手而飞,幻起一道寒光,直射半空

灰发老者,只惊得魂飞天外,厉嚎击中,暴退两丈,左手握着右腕,横眉苦脸,冷汗油然,目光惊急地望着JiāngTiān涛

褐衣持棍老人,看得面色一变,其余三人俱都愣了

横剑立在中央的蒙头人,双目冷电一闪,似乎也吃了一惊

褐衣老人霜眉一竖,厉声问道: 阁下可是蓄意与本帮为敌?

JiāngTiān涛冷然卓立原地,依然冷冷地说: 在下只论正义公理,不论是何门派帮会!

褐衣老人一听,脸上顿现杀气,暴喝一声: 孙香主,杀…… 杀字出口,五人齐声吆喝,各挥兵刃,猛扑JiāngTiān涛,青衣老者,早至田中捡回刀来更是奋不顾身,争抢先机

JiāngTiān涛一见,顿时大怒,不由轻蔑地期声一笑,道: 江湖帮会,到底不如正宗门派的规律严格…… 说话之间,急凝功力,身形动处,劲气弥漫,长剑振臂一挥,幻起寒星万点,乃带丝丝剑啸

横立在一旁的蒙头人,看得身躯一战,双目中冷芒闪烁

褐衣老人面色大变,惊得脱口急呼道: 果然不是凡手,大家小心了 急呼声中,飞舞铁棍

声势猛不可当,其余四人,各展所学,交相攻击,乘隙进袭

JiāngTiān涛长剑出手,才知道这时的剑术,已非旬日以前可比,因而精神一握,挥剑如飞,绵绵剑势宛如波浪翻滚,只见寒星飞洒,漫天银虹,身形盘旋,劲气生风,眨眼之间,已将围攻的五人罩在剑光之中

围攻的五人,个个大骇,只觉光芒耀眼,寒罡袭面,看不出剑势虚实,分不出人在何处,俱都惊呼嚎叫,进退无路

横剑旁观的蒙头人目光惊急,跃跃欲试,不知他是要帮着JiāngTiān涛,抑或是救被困在剑光中的人

JiāngTiān涛本是路见不平,臂助蒙面入,没想到这时五人围攻他时,蒙头人反作了旁观,袖手不前

由于怒气冲动,JiāngTiān涛的剑势逐渐加紧,同时怒声道: 尔等一味纠缠,可不要怨在下伤人了 了字出口,精芒暴涨,剑光一回,暴起一声惶恐惊唤,持刀老人的左肩上,当先被寒芒划破了一道血槽,殷红的鲜血,顿时渗出来

持刀老人哪里还敢再战,一式 懒驴打滚 就地滚了出来

就在持刀老人就地翻滚的同时,汹涌剑光中再度暴起一声惨叫,一道蓝光,直射路边,一柄喂有剧毒的护手钩,当的一声,插在地上

虬髯猛汉的右臂,也被冷锋划破了一道,惨叫声中,飞身暴退出来

紧接着,褐衣老人,中年胖汉和青年,纷纷纵出圈外

JiāngTiān涛停身横剑,同时,忿忿地看了一眼正以奇异目光望着他的蒙头人

褐衣老人面色苍白,额角渗汗,鼻息叮叮微喘,忿怒惊急地望着JiāngTiān涛,气急地沉声道: 阁下剑术,实属少见,老朽十分佩服,敢问阁下尊姓大名,尊师何人,仙乡何处,以便老朽飞鸽报于本帮帮主……

JiāngTiān涛正在怒火高炽之际,懒得和他们噜嚷,因而,冷冷地道: 徒忌师讳,不便奉告,至于在下是谁,也无相告必要

灰发持刀老者,尚以为JiāngTiān涛惧怕三钗帮的势力,不敢说出师承,姓名和居处,因而傲气一振,怒哼一声,向着褐衣老人一挥手,恨声道: 苏舵主我们走,除非他跑到琉璃国,还怕踩不出他的底细来,我孙北展总有一天要他一步一个头,磕到东梁山 说话之间,当先纵下官道,仓惶越野驰去

褐衣老人持钩猛汉,以及使鞭用金钢锯的两人,似是深怕JiāngTiān涛听了持刀老者的话怒而杀人,俱都迫不及待地纷纷起步,紧跟持刀老者身后离去

JiāngTiān涛最气的是黑衫蒙头人的不通情理,对持刀老者的泄忿豪语,则根本没放在心上

这时见蒙头人依然横剑立在原地,一双明亮眸子,一直在他的俊面上闪来闪去,看来毫无一丝感激之意,因而怒哼一声,不屑地看了蒙头人一眼,飞身纵向马前

就在他飞身纵向马前的同时,身后蓦然响起一声清脆悦耳地惊急娇呼: 喂,不要走!

娇呼声中,JiāngTiān涛已飞身纵落马上,他虽然吃了一惊,没想到蒙头人是个女人,但他听得出,清脆的声音中,含有命令的意味,加之他心头仍在生气,因而看也不看一眼,一拨马头,直向正东驰去

蒙头女一见,顿时大急,不由娇声急呼: 喂喂,站住,你看我是谁?

急呼声中,玉手一扬,罩在头上的黑绸,应手而落,一张清丽出尘,秀逸绝伦的芙蓉玉面,立时呈现出来,他竟是一个豆寇年华的艳美少女

少女黛眉如昼,凤目如星,琼鼻樱口,肌肤似玉,一头乌发,秀卷如云,上插一支紫血飞凤玉钗,愈显得风华绝代,娇艳无比,她挥动着手中黑绸,再度焦急地道: 喂,你看看我是谁嘛!

JiāngTiān涛急着回去,哪里肯听,依然放马飞驰,心说:你就是九天玄女我也不理,我现在可是十万火急地要赶回 九宫堡 ,哪有时间与你蘑菇?

蒙头少女本是心高气傲之人,这时一见,芳心又急又气,凤目中顿时急出两颗晶莹的泪珠来

想想,她自身所到之处,无不毕敬毕恭,唯唯应是,奉如神明,今天哪里受得下这等委屈,不由气得含泪恨声道: 哼,你就是跑上九层天,我也要追你到凌霄殿

坐在飞驰马背上的JiāngTiān涛,听得暗暗摇头,心中十分懊恼,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这是何苦,两头都不说好

心念间,已至镇前,他断定这坐大镇内必有三钗帮的分舵,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拨马头,绕镇而过

JiāngTiān涛一面放马飞驰,一面仍想着刚才发生的事,真是愈想愈气

但想到方才没回头看一眼那个蒙头女时,心中不禁有些后悔,听她口气,似是已经气极,将来万一再度遇上

也好防她出手偷袭

如今,既不知她是少妇,也不知是她是少女,更不知她有多大年纪

心念间,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镇

回头一看,不由一愣,只见数点灰白小点,连由大镇中,直射半空,接着分散开来,各奔西东

其中两点,飞速特快,在微微偏西的绞洁月光下,疾如流星,沿着官道,径向这面飞来

JiāngTiān涛看得十分不解,凝目再看,竟是两只肥壮的灰白飞鸽

飞鸽速度快得的确惊人,转瞬之间,已飞到JiāngTiān涛头上,但高度已达数十丈了

JiāngTiān涛心中一动,恍然大悟,这必是三钗帮的讯鸽,也许是报告他们的林舵主被蒙头女杀了,也许是通知前面的分舵,对他加以截击

念及至此,心头倏然升起一股焦急怒火,他虽然不惧三钗帮的沿途阻挠,但却极怕因此延误返回幕阜山的时日

光洁的明月,随着小青如飞的狂奔,逐渐西沉,四更时分,已到了干城以东的大河渡口

由于时间尚早,渡船尚末开始,JiāngTiān涛只得在一座小店内打尖,给小青两个时辰的休息和进食的时间

渡过大河,已是朝霞满天了

JiāngTiān涛上马,沿着官道继绩向东飞驰

不出十里,前面现出一座丘陵隘口,陵上生满丛林,一片油绿,官道直达丘陵中间的凹处

JiāngTiān涛来时曾通过丘陵地区,知道起伏绵延的丘陵内,倘有两条官道,数座大镇,市面十分繁华

官道上虽然多是前来渡河或渡河过来的行人商旅,但俱都沿着路迸前进,因而并不影响JiāngTiān涛放马飞驰

JiāngTiān涛前进中,渐渐发现由丘陵隘口过来的路人,多以惊疑担忧的神色和目光向他望来

同时,有不少路人,以警告的目光望望他再看向身后的丘陵隘口

JiāngTiān涛心知有异,举目一看,只见丘陵隘口处,散立着不少人影,尚有马匹,前去的人,神色迟疑,过来的人,匆匆急急

渐渐已能看得清楚,散立的人影,俱是身背单刀的劲装大汉,而在大汉之间,尚立着一僧,一叟和一个少妇

僧人在左,老叟在右,少妇卓立正中

少妇一身黑色劲衣,背插长剑,柳眉杏眼梨花面,身段轻盈,仪态不俗,一张涂丹樱口,正在启合,露出一线莹洁玉齿,看她神态,似是正在向一个骑青花马,穿篮衫的青年人盘问

右边的僧人穿灰衣,持月牙铲,年约四十余岁,看来并无凶戾之气

老叟一身土布葛衣,徒手末携兵刃,手里拿着一个长约三尺的旱烟袋,想必就是老叟的兵器了

在道路的一边,倘有一个骑花马的蓝衫少年书生,在十数背刀大汉的包围下,战战兢兢地等候着盘问

JiāngTiān涛打量间,距离隘口已不远了

小青见前面有人挡道,不由昂首发出一声长啸,反而向隘口处加速驰去

隘口虚的少妇僧叟和数十背刀壮汉,闻声俱都举目望来,当他们擡眼的一刹那,不少人双目一亮,脱口低呼道: 点子来了!

轻盈少妇一见,即向左右一挥手,数十壮汉,谚瀑散开,同时大声吆喝,命令两个身穿蓝衫骑马的人,赶快上路

两个身穿蓝衫的青年人,自是如获大赦,忙不迭地上马,一扣马腹,慌张冲进隘口,如飞驰去

JiāngTiān涛早已看出少妇等人的来历和目的,来至近前,自动勒马停止,这时他才发现轻盈少妇,较他在远处看的尤为艳丽

根据她立站的位置,断定她是领袖丘陵山区的首脑人物

小青四蹄尚末立稳,艳丽少妇已抱拳为礼娇声道: 阁下来得好快,可否请下马一谈

JiāngTiān涛见少妇和言悦色,虽然内心微泛怒火,却也不便发作,只得马上拱手,也平和地说: 在下急于赶路,无暇久停,夫人如有话就请快说

艳丽少妇突然娇面一红,不由柳眉一皱,含笑薄嗔地望着JiāngTiān涛,似乎怪他的称呼说错了

JiāngTiān涛看她芳龄至少已有二十六七岁,自信没有呼错,但见她微显不高兴地样子,急忙改口说: 姑娘有话尽避说,在下实无心久待

艳丽少妇一听JiāngTiān涛改呼姑娘,不由娇靥更红了,急忙含笑道: 小女子罗艳珠,恭为三钗帮第九十九分舵主,顷接本帮鸽讯,阁下曾于松桃以东贡粮镇,单剑力敌本帮高手五人,小女子闻讯十分佩服……

JiāngTiān涛末待艳丽少妇罗艳珠讲完,立即插言道: 贵帮五人联手围攻一蒙头女子,在下路见不平,因而与贵帮五位动手

罗艳珠神秘地一笑,含意颁深的道: 阁下救了那位蒙头女子,她今后自会报答阁下……

JiāngTiān涛一想到那个不通情理的蒙头女子,心中便不禁微泛怒火,因而,剑眉一轩,沉声说: 罗舵主拦住在下的去路,如果尽是这些琐事,请恕在下要走了 说着,就待抖缰催马

布衣老叟一见,急忙举手高声道: 阁下请转老朽一言

JiāngTiān涛见老人神色温和,也谦和地道: 老人家请讲

布衣老人急忙谦逊她说: 不敢不敢,我们舵主绝早在此候驾,并无恶意阻拦,仅有几句上峰转达的话与阁下商议,绝对延误不了阁下如期赶至幕草山

JiāngTiān涛一听,心头猛地一震,面色立变,他确没想到三钗帮的暗探如此厉害,仅仅一个夜晚的时间,便探出他的目的地是幕阜山,由于心中一惊,不由急声道: 老人家有什么教言,请讲当面,只要在下力能所及,无不遵命

布衣老人一听,和蔼的老脸上,立即闪过一道兴奋光采,愉快地应了个好,立即郑重地说: 本帮成立宗旨,在溶天下英豪与一炉,协力卫道,共扶正义,本帮帮主竭诚请阁下加盟……

JiāngTiān涛末待布衣老人说完,立即婉言含笑道: 人各有志,请恕在下有负盛意,碍难答允

艳丽少女罗艳珠,急忙补充道: 阁下如愿加盟,总坛萃英厅上的金交椅,任由阁下选择

JiāngTiān涛听得有趣,不禁仰天一阵长笑,声如金鸣王振,震荡林野,历久不绝

艳丽少女罗艳珠和一僧一叟,俱都听得面色一变,根据这声悠长清越的笑声,传信飞鸽传来的消息不虚,马上蓝衫少年的内功修为,果然已非一般一流高手可比

JiāngTiān涛童心末眠,有意打趣三钗,因而敛笑朗声问: 请问贵帮萃英厅上的金交椅,可包括贵帮帮主的宝座在内?

如此一问,艳丽少妇和老叟的面色,同时一变,持铲僧人立即单掌合十,朗声宣了一声阿弥陀佛,接着沉声道: 小施主言词狂傲,意含轻蔑,本舵虽然奉命不准与小施主动手过招,但贫僧职责所在,少不得要向小施主请领几招绝学了 了字出口,身形已凌空跃起两丈,手中月牙铲,一招 金刚开山 ,挟着一阵卷空劲风,直向JiāngTiān涛的当头砸下

JiāngTiān涛冷冷一笑,纵马已至一丈以外,一长身形,凌空跃至僧人之上,寒光一闪,长剑同时撤出鞘外

身在空中,柠腰一挺,立变头下脚上,手中长剑,疾演 划地分界 ,幻起一道弧形匹练,直划僧人的肩颈

持铲僧人一招击空,顿觉脑后生风,心知不妙,急坠身形,脚尖一着地面,飞身暴退两丈

JiāngTiān涛一剑划空,趁势疾演 云里翻身 ,一个筋斗,再至僧人头上,大喝一声,长剑猛劈而下

持铲僧人大吃一惊,厉喝一声,横铲托出

轻盈少妇和布衣老叟看得面色大变,同时急呼: 少侠手下留倩……

JiāngTiān涛剑势虽仍闪电劈下,但已减去四成真力

当啷一声,火星飞洒,持铲僧人被震得一直向后踉跄退去

人影闪处,布衣老叟,飞身前扑,伸手将僧人扶住

JiāngTiān涛借着反震之力,身形再度弹起,飘然落在马上,一扣马腹,小青一声怒嘶,放蹄向隘口冲去

布衣老叟虽然震惊JiāngTiān涛这份轻身功夫,但仍没忘了高声疾呼: 老朽之言,务请少侠三思

JiāngTiān涛依然以玩笑的口吻,朗声道: 三钗如肯下山亲迎,在下极愿一游东梁山 说罢,又是一阵少不更事的哈哈大笑,直向丘陵地区内驰去

JiāngTiān涛飞驰中想到自己的功力剑术同时猛进,心里也不禁暗暗欣喜,想到雪姊姊的叮嘱,希望他以崭新的姿态再见恩师,这话果然被雪姊姊言中了

驰出丘陵地区,直奔辰州

这时湘北一带,正是仓盈庹实的丰收之后,农作闲暇,百姓都借此延神赛会,相互宴饮,到处都是一片升平景象

沿途虽然十分热闹,但JiāngTiān涛无心浏览,只是飞马向前紧赶

所幸由丘陵地区,直到渡过湖水,一路上十分顺利,莫说没碰到三钗帮的高手截击,就是沿途武林人物,也几乎绝迹

JiāngTiān涛一心赶路,加之沿途十分热闹,因而并未留心沿途的武林人物何以突然减少的原因

虽然酒楼茶肆间,曾经盛传着一件武林大喜事,但JiāngTiān涛都在打尖时间辟房进食和休息,是以也未曾听见

渡过湖水,已是西未时分,湘阴城已是灯火万点辉煌如昼了

JiāngTiān涛知道湘阴西关的湘北鸭子楼最著名,各色鸭肉味美可口,风闻江南,因而胃口一动,立即将马停下来

将小青交给店伙,匆匆拾级登楼,由于正是晚餐时分,楼上几乎满座

还好,在楼的一角,倘余有两张空桌,JiāngTiān涛就在其中的一桌上坐下来

他要一壶陈年好酒,三味极合胃口的鸭肉,火烤,酱卤,慢慢地自斟独酌起来

由于楼上看不到武林人物,也听不到谈论江湖上的事情,即使有三两位看似武林中人,也都是白胡子老头

湘阴为重镇,城门通宵不闭,JiāngTiān涛决定饮至二更过后再继续起程,他想,小青有两个更次的休息和进食草料,也足够了

他计算一下行程,如果三更以后起程,明日午时即可到达幕阜山,放好马匹,登上系舟峰申时不到,便可拜见恩师了

想到自袜棉中便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恩师海棠仙子,心中崇敬孺慕之心,油然而生,她不但是位恩如山高的师父,也是一位德如海深的慈母,他不知道何时才能报答恩师,及如何报答恩师的大恩大德

继而想到冰清玉润,恬静端庄的雪姊姊,一张幽兰百合般的高雅秀丽面庞,立即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

JiāngTiān涛一想到这位自小在一起长大,直到现在才窥知芳心隐密的美丽师姊时,他使情不自觉地笑了

一个掠过他心灵深处的少女,便是娇小玲珑秀美多管的表妹汪Yàn玲了

他在想,不管恩师,表妹,雪姊姊,当他谈到巧遇老饕,误食朱仙果的事,她们都会忍俊不住,脱口而笑

尤其,当她们听到我的轻功内力,和剑术,俱都突飞猛进时,定会兴奋地大赞我JiāngTiān涛有福气

想到得意处,他忘了内心的忧急,和旅途的疲惫,他再度笑了

心念间,三味野肉,一壶好酒,不觉已吃了个碗盘精光,壶底朝天

就在这时,一阵爽朗的哈哈笑声,径由楼下传来

接着是一阵杂乱的登楼声音

JiāngTiān涛心中一动,根据那声中气充沛的笑声,知道楼下来了武林高手,而且不止一人

凝目再看楼上,最初的客人,大都走了,现有的客人,都是新登楼的新客

转首一看窗外,这时才发觉三更已经过了,于是急忙起身,立即招呼酒保结帐

就在酒保奔来结帐的同时,两个老叟陪着一个中年秀士已登上楼来

中年秀士年约三十七八岁,面如古月,双眉入鬓,一双星目,朗朗有神,充满了机智,身穿一袭月白长衫,手持描金折扇,愈显得神情潇洒,仪态儒雅,令人一望而知不是等闲人物

身后两个老叟,一着青袍,一穿黑衫,俱都霜眉银髯,红光满面,神色和蔼中透着慈祥,与人无限亲切之感

JiāngTiān涛一面打量,一面付了酒资,正待离去,蓦见中年秀士,停身楼口,正神情迷惑地望着自己,似是在竭力回忆什么已忘之事

身后两个老叟,似是漠不关心地看了JiāngTiān涛一眼,发现中年秀士突然停步不前,才向JiāngTiān涛故意打量起来

JiāngTiān涛根本不认识中年秀士,因而径向楼口走去

就在他举步之际,蓦见中年秀士,入鬓双眉一皱,轻咦一声,急步迎了过来,同时含笑迷惑地问: 这位少侠好面熟,似在什么地方见过?

JiāngTiān涛究竟是阅历浅鲜,心地淳朴,没经过江湖磨练的人,这时见问,急忙停身,拱手含笑道: 请恕晚辈眼拙……

中年秀土未待JiāngTiān涛说完,急忙解释说: 我姓皇甫,单名一个阳字,人称玉扇秀士,世居此地湘阴城内,不知少侠尊姓大名,仙乡何处?

JiāngTiān涛见人家诚恳地说出姓名居处,当然也希望自己说出来让人家证实并不认识自己,因而谦和地道: 原来是皇甫前辈,久仰了,晚辈姓江,名天涛,世居幕阜山九宫堡……

九宫堡三字一出口,玉扇秀士和两个老叟,心头猛地一震,面色同时一变,不由以充满了景仰的口吻,惶声道: 原来是九宫堡少堡主,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的长公子,失敬,失敬

JiāngTiān涛看了玉扇秀士三人的震惊神色,才悚然惊觉自己说溜了口,心中虽然懊悔,但表面却谦逊地含笑说道: 不敢,不敢,晚辈JiāngTiān涛,今后尚请三位老前辈多赐指教

其中青衣老叟,略显得意地傲然道: 老朽好友镇拐震九州马云山,时常对老朽谈及令尊江老堡主,礼贤下士,爱才如渴,尤其他格外受到老堡主的器重

JiāngTiān涛见谈起马云山,知道面前三人都是有名的人物,因而恭声问: 敢问老前辈尊姓台甫……

青衣老叟愉快地哈哈一笑,道: 老朽褚一彪,人称湘江叟……

话末说完,蓦见玉扇秀士突然哈哈一笑,抢先说: 褚老英雄恭长马云山两岁,故而称他一彪兄

说着,侧身一指黑衫老叟,代为介绍道; 这位是郝老英雄,人称多臂哪吒,现在已是银髯及胸,白鬓霜眉,也应该改为多臂叟 把话说完,立即和多臂哪吒,湘江叟,同时热哈哈地笑了

黑衫老叟多臂哪吒,首先敛笑说: 江少堡主难得光临湘阴,今夜由老朽作东,大宴鸭子楼,痛饮终宵,我们是不醉不休

JiāngTiān涛见三人笑得勉强,玉扇秀士又无故接口介绍,颇令他有些怀疑,虽然断定三人并无恶意,但他酒足饭饱,急于赶路,自是不会再应邀痛饮

于是急忙拱手,婉谢道: 三位前辈盛情,晚辈业已心领,因有要事在身,不列久停,改日有机,再为叨扰

多臂哪吒一听,不由惊异地问: 怎么,这般时候少堡主还要赶路?

JiāngTiān涛立即恭声应了个是,湘江叟突然双目一亮似有所悟地笑着道: 如不是少堡主急于赶路,老朽倒忘了明日令尊大人为汪姑娘设擂招亲的大喜事……

JiāngTiān涛一听,浑身一战,面色大变,右臂一绕,出手如雷,立将湘江叟的右腕扣住,剑眉一轩,厉声问道: 老前辈,你说什么?

玉扇秀士和多臂哪吒,对JiāngTiān涛出手扣住湘江叟的右腕,俱都吃了一惊

虽然,湘江叟是在无备的状况之下,但以褚一彪的功力经验,仍应该亲身闪开,或出招反搏,结果竟被牢牢扣住,设非JiāngTiān涛在厉声怒间之际,尚加上一个老前辈,玉扇秀士和多臂哪吒,恐怕早已出手了

湘江叟早在JiāngTiān涛报出姓名身世时,便已对九宫堡设擂招亲的事感到迷惑,觉得有这等英挺俊拔,武功高绝的少堡主,何必再公然设擂招亲

这时右腕突然被JiāngTiān涛扣住,虽然老脸微微一红,但末发怒,反而迷惑地问: 怎么,这件事少堡主不知?

JiāngTiān涛浑身颤抖,无法解释,只得松开右腕,激动地急声问道: 老前辈可知明日何时开始?

湘江叟看了JiāngTiān涛的惊急神情,心知有异,但却宽声说: 少堡主不必过分忧急,以汪姑娘之武功,三五日内,也许难逢敌手,明日虽然辰时开始,第一日汪姑娘恐怕未必出场

JiāngTiān涛心忧如焚,神志恍憾,急忙拱手急声说: 三位老前辈珍重,告辞了

说罢奔至楼口,沿着楼梯,飞身而下,到达楼下,尚听玉扇秀士三人同声高呼: 少堡主务请冷静,须知欲速则不达……

JiāngTiān涛心乱如麻,哪里还听得进耳里,高呼一声多谢,飞身已至楼外,小青早已备好,正拉在一个店伙手里, 长身形,腾身上马,接过丝缰,直奔城内

这时三更已过,街上已无多少行人,JiāngTiān涛纵马如飞,穿城而过,直奔正东,小青放蹄狂奔

皓月当空,晴空万里,原野一片死寂

JiāngTiān涛坐在马上,剑眉紧皱,朱唇紧闭,不时催着马腹

小青昂首竖须,双目闪光,被JiāngTiān涛催得几近疯狂,不时发出一声震荡原骨的悠长怒嘶

汪Yàn玲的伪病,瞒不过机智阴暗的毒娘子,早是他预料中的事,但他却没想到会公然摆设招亲擂,而且这么快

想到江湖上武功高绝的少年俊彦,不知凡几,万一表妹汪Yàn玲不敌那还了得,即使表妹满心不愿嫁给对方,但为了父亲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,也不得不委屈认命了

JiāngTiān涛痴呆地坐在鞍上,任由小青放蹄飞驰,他知道,即使累死小青,辰时以前也到不了幕阜山

时光并没有因JiāngTiān涛的惶恐焦急而停止,艳丽的朝阳,像往日一样地徐徐爬上了地平线

JiāngTiān涛迫切地举目东看,根本还没看到幕阜山的山影,而小青的肩背颈间,已渗满了汗水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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